今年8月20日,余姚故事栏目组来到位于我市大隐镇的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石雕传承基地,对该基地的传承人金星乔作了一个采访。
采访的前两天,我跟金师傅打了电话,说我们想采访他,他说你们来好了,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就行。还跟我说了后面几天的行程安排,哪几天是在基地的,哪几天是要去外地对接项目的。
金师傅非常低调,他的电话号码是我们几经周折从别处打听来的,网上找来找去找不到。因为金师傅的石雕手艺好,主动找他雕刻的人特别多。他从不刻意去打广告,都是客户主动找上来的。
因为做得好,客户之间口耳相传的口碑,带来一波波稳定又可靠的新客户。这些石雕作品不仅远销广东、山东、江苏等地,更是出口到日本、美国、奥地利等国家,成为传播江南石刻文化的使者。金师傅不但自己努力钻研,还经常到外面去取经。
金师傅每年都会去日本,看日本石头的文化和石头的品质。而日本对宁波的石文化也非常重视,他们也每年到中国来考察石文化,物色他们需要的石雕作品。
大隐石雕是浙江余姚的传统雕刻艺术,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工艺精细,神形逼真。大隐素有宁波“石板乡”之称,1950年出生于大隐的金星乔,从小耳濡目染,跟着父辈靠石头吃饭。
1980年,正值改革开放初期,美化环境的需求让石雕市场迎来新的机遇。金星乔不再满足于开采石头,他开始跟着师傅学做石雕。
他拜老师傅学习石刻,双手磨出血泡,结成老茧,身上被石头砸破结出伤疤……历经种种磨练,学会了圆雕、立雕、镂雕等技法,加上喜欢钻研,他渐渐成为了行业翘楚。
回想起当徒弟的那段时光,他说师傅教给他的不仅仅是技艺,还有为人处世的道理。反观今天自己带徒弟,是越来越难带,金师傅前前后后收过十六七个徒弟,但真正坚持下来的只有四五个。
他说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做石雕这个活实在太苦了。人要坐得住,耐得住性子,要不怕苦不怕累,扛得动几百斤重的石头。现在的年轻人一方面体力跟不上,一方面也很少有人能沉下心来学的。如今,大隐镇石雕工匠仅有60余人,且多为中老年人。金星乔很担心大隐石雕会失传。
石雕这个活要粗细结合;脑力体力都要跟上;工作时间比较长;还有一个就是脏。一天下来,即使戴着口罩,也难免吸入很多的粉尘;身上也会有一身的灰,每天都要洗澡,不洗根本无法入睡。
做石雕,受伤是常有的事。金师傅的眼睛落下了职业病,常年都是通红的。医生说休息几个月就能好,前提是不再做石雕。这对金师傅来说根本做不到,索性他连看都不去看了。实在难受的时候,就用手揉一揉。
长期的积累和坚持,金师傅精雕细琢的作品多次在省市获奖,墙上挂满了各种奖牌。他的新布袋和尚在第四届中国.浙江工艺美术精品博览会上获得“中信杯”银奖。
现在除了雕刻,金师傅还肩负着很多石头的鉴定评估工作。他是宁波市石刻研究大师。如果有关部门有石头牌坊的价格定不下来,就会请金师傅去定价。他从不站在甲乙双方的立场,总是凭借专业的知识给出最公道的价格。
他在考取宁波市石刻研究大师的时候,面对上万种的石头如数家珍,对答如流。他对石头的研究,对石雕的热爱,是我们常人难以企及的。他从事石雕事业34年,不管寒冬酷暑,坚持每天早晨五点起床开始工作,从不间断。
石雕的手艺全凭口耳相传,靠实践经验积累。留住传统手艺,传承工匠精神迫在眉睫。年近古稀的金星乔还在寻觅他的传人,他希望将来能建一个博物馆,展出他所有的石雕作品,让后人观摩学习。
为如此优秀还如此努力的金师傅点赞!我想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不是有人比你优秀, 而是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
陈子墨:曾做过外贸、会计、半路出家的媒体人。左手工作,右手文字,有生之年想多记录一些温情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