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中美贸易战常常成为头条新闻,但一个可能更重要的趋势正在形成:东亚正在向区域经济一体化方向努力。美国的孤立主义和新冠肺炎正加速这一趋势。企业纷纷放弃跨太平洋供应链。
有两项贸易协议正在定义这一地区的转变:2018年签署的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和今年将签署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它们将降低地区贸易成本,建立以地区为重点的规则和机构。
它们很可能由中国、日本和韩国主导——美国和印度最初分别是CPTPP和RCEP的参与国,但在协议最终确定之前退出。
这些地区趋势在过去可能会带来局限性,但在今天的全球环境下,它们却能带来巨大的好处。在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发表的模拟报告中,我们发现,中国从新协议中获得的经济和战略益处最多。中国已经是RCEP的成员,而对于参加CPTPP,中方持积极开放态度。
根据我们的研究,中美贸易战不仅会损害中国和美国的利益,到2030年还会使全球经济总量减少3010亿美元,世界贸易每年减少1万亿美元。这些庞大的数字是中美关系部分遭到破坏的结果。美国将通过从墨西哥和南亚进口更多商品来替代对华贸易中的大部分,但不是全部。而中国将通过加强与日本、韩国的贸易来取代美国贸易的大部分。
但新的地区协议将弥补部分损失。CPTPP将在其太平洋沿岸的11个成员之间建立更紧密的联系。RCEP将把中国、日本和韩国以及东亚的小经济体连接起来。CPTPP和RCEP共同抵消了贸易战对整个世界、而不完全是对中国和美国产生的负面影响。
中国可以采用CPTPP的规则,它可能会在进行调整时为合理的产业政策留出余地,与许多其他国家一样。
随着美国总统大选临近,特朗普政府正在加大对中国企业、大学和个人的制裁,让美国付出了高昂代价。中国似乎也在为一场长期的经济战做准备。与这种针锋相对的升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亚地区正在形成的经济合作框架将使重要的体系得以维系。
RCEP和CPTPP给一个处于危险分裂中的世界带来了希望。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中美冲突的损害,鼓励了亚太地区的合作,并为世界贸易体系指出了可行的方向。